桃 子 笔 记｜P e a C H S a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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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现代人大概永远想象不到，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不仅自己逛青楼，还专门写了一本《青楼韵语》（又称《明代嫖经》）用来给后辈指点江山。古语说：“赌有赌术，嫖有《嫖经》。”
桃子第一次见到这本古代嫖界指南时，为古人的大公无私默默点了个赞。但迫不及待地翻开才知道，我还是太小看古人的智慧了。其实，这一本《青楼韵语》更像是《青楼行业规范》×《青楼女子诗经精选集》。它不仅把古代青楼女子与客人们的交易原则和规范写得清清楚楚，更是在思想高度规定了双方互动的模式，甚至还收录了五百余首古代名妓的诗词韵语。这想象与实际巨大的反差，也不禁让桃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所以，桃子也从环境和服务两大体验细致地考察了一下。这古代的青楼，究竟是真高级还是装高级？
要说现代游客对青楼的印象，大概就是我们经常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那样。那是一栋临街的三四层的小楼，大门口或者二楼的露台上站着一群身着五颜六色的姑娘。她们挥着带着香味的小手绢，千娇百媚地对着街上的行人喊着：“大爷来玩呀，来呀，来呀”。
这是我们认为的古代青楼吗？是的。
但这是真正的古代青楼吗？不，并不是。
在古代，能够真正被称为青楼的娱乐场所，一定是“高级”的代名词。“青楼”原本也是指豪华高级的雅致之所，后来才被高级娱乐场所征用。严格地讲，它不是普通的妓院，而是高级的休闲娱乐场所。
所以如果回到古代，你在临街上遇到有挥着小手绢的姑娘的地方，那这只是一般的妓院，还远远不能被称为青楼。
首先要注意不要着急。我们要走过嘈杂的大街，在旁找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巷，一般都要避开闹市，纵享清净的那种。
走啊走，走啊走。等你看到这个曲径通幽处藏着一处诺大的庭院，前有花草植被、杨柳依依；后有宽大厅堂、小桥流水。
那么恭喜你，您已到达目的地青楼。
这么简单？其实并不，找青楼并不是看哪里有美景就好，它的选址和装修都大有讲究。
欧阳修有词《蝶恋花》写青楼的环境：“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其中就有几点是青楼的选址必备。
室外的庭院就要深，必须要远离人烟才能享受到极致体验；前后要有种着花草，特别是这杨柳依依的感觉绝对不能少；依靠着流水，再摆些怪石，要让倚着看鱼儿戏水也别有一番风味...
客官再透过层层垂着的纱幔往里走，青楼内里的装修也都是很讲究的。
首先就是这院子，这里摆的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自然必不可少，要完全充斥着满满的艺术气息。特别是临水的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好像也朦朦胧胧地暗示着什么。
再看大堂，也是装修极度考究的地方。在这里，完全是诗词歌赋的品鉴大会，在活动的同时给客人们营造着一个品酒论茶的良好环境。
你虽然会在这样的大厅里看见男子和女子们卿卿我我，但绝不会看到任何出格的行为，因为这里真的只是放松聊天的地方。
如果你通过了层层考验有幸能看看姑娘们的雅阁，你会发现这里的陈设也是很考究的。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艺术造诣上该有硬件的一应俱全。古董花瓶、瓷器摆设也是不少的，桌椅屏风也无一不精致。这种作为高级娱乐场所代名词的青楼，甚至还会选址在书生学院的对面，也算是真的满足了“才子佳人”的搭配。在南京的秦淮河畔两岸，其实就有着相对而建的贡院和青楼，隔河相望。
- 相隔秦淮河 -
如果你探秘的青楼在这其中有一处不够雅致，那它就不是高级的青楼。作为高级娱乐场所的青楼的这种环境，还真的不是能够随意模仿的。但这种装修投入，算起来就要花上不少银子。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那是不是作为羊的客人，就要为这种高级环境买单呢？
作为初入青楼的小羔羊，我们要为青楼的高级环境买单吗？是的，不过这也体现在客人为青楼的服务买单的情况下。青楼的服务除了服务人员，也就是青楼的姑娘们之外；还在于它的服务方式，这是一种沉浸式的体验，它耗费的人力成本可就是要宾客负担了。桃子曾经考察过，一般人逛个青楼，想要睡到一个高级妹子，前前后后就要花掉现今的十万块。（戳回顾）
- 把真金白银花进去 -
至于这十万块是消费在哪，桃子不说大家也能理解。这其中，不仅是为姑娘们买单，也是在为青楼的服务流程买单。有才有颜的青楼姑娘们身价自然是高，青楼惯例的请客吃饭那一套流程走下来，这样的花销也真的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 你做梦 -
不过桃子今天要带各位宾客开辟的，还有青楼的另外两种私密体验。Ⅰ基本体验：沉浸式恋爱Ⅰ
要说在古代，可是基本没有单身汉的。那么青楼是能体验到除了婚姻生活之外的刺激吗？并不是。那时候男男女女们在十五岁二十岁就直接结婚了，结婚对象甚至可能是完全没见过面的。要说这种初次见面就要在一起睡觉的场面，可是真的能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一座楼。甚至在法律上，不结婚都是不被允许的。这种强制性的配婚，就更别提可能有自由恋爱的余地了。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过这样的法令：“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这时候，青楼妓院这些地方就更像是婚姻制度之外人们对情感寄托的需求。这种精神上的体验在《青楼韵语》中也有所体现，它要求客人们即使花钱，同时也要尊重姑娘们的人格和爱欲。很讽刺的是，被困在婚配制度里的人们反而是在这里寻找一种自由平等的体验，只是青楼这种用来满足恋爱体验的地方当然只服务于达官显赫家庭的男子。青楼里的姑娘大多貌美又有才情，很容易与客人们聊得来。只要你舍得花银两，就有姑娘愿意哄着你，给你一种和红颜知己恋爱的体验。
不仅如此，封建礼法总是教导夫妻之间“举案齐眉”，两个人都要端着架子才行，闺房之乐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
要是妻子有妩媚放荡的神情，那就是淫妇；要是丈夫有不端正的行为，那就不是正人君子。在礼教的拘束下，古代夫妻真的很难体验到一种亲近的松弛感。但在青楼就不一样了，哪家的丈夫要是为博美人一笑吟诗作对，传出去还是才子佳人的风流，是不受拘束的。
Ⅱ升级体验：与天子共享美人Ⅱ
这种不受拘束的沉浸式恋爱体验其实是最基本的享受，多花银子就可以感受得到。
还要想感受到升级版的青楼体验，那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可遇不可求。但万一被碰到了，就是一种至尊体验——与天子共享美人。
要说起这种体验，那还是离不开青楼中的头牌姑娘，这些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哪怕你有钱，也不一定能见得到。这种珍贵，是皇帝都会前来感受的。
碰到这种情况可能吗？可能。历史上传闻最盛的，就是美人李师师，这是宋徽宗赵佶都记在心尖尖上的姑娘。
为了见她，皇帝来了也是走流程，喝茶吃水果沐浴，花了不少朝廷的银子，也就只能听到李师师弹一首曲子。就是这样，皇帝也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身心得到了放松。
这样的美人可不是只有皇帝一个人惦记，他的臣子周邦彦其实也早早就是李师师的座下宾了。给美人写词，听美人唱曲，那是好不快活。
这种享受，就不仅仅是与红颜知己恋爱的浪漫体验了，还有与身份高贵的天子共同享受美人的绝妙体验。
这些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们，往往都是才子们追捧的对象，她们的背后，一直都有很多的王权富贵。
姑娘们受到贵人追捧会身价倍增，才子们也热衷于将自己写的词曲交由姑娘们传唱，这种互动，就渐渐形成了一种上流社会的独特交际体验。
哪怕只是和头牌姑娘们喝个茶聊个天，也相当于变相体验了一下上流社会的休闲娱乐节目。
无论是环境还是服务，青楼的体验都是极为高端的，而且这种高端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幸而作为现代人，我们还能体验一下云逛青楼的乐趣，感受这其中的高端。但若是作为古人，这种隐藏着的强制婚配压抑下的高级情怀体验店，就只能是一个固定阶层的娱乐方式了。想要免费体验其中的乐趣，很难。
P e a C H S a Y S
撰文 玻璃
出品 桃子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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