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子 笔 记|P e a C H S a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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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个月,“月经贫困”终于变成了公共议题,能被放到台面上说了。但其实,在月经贫困的背后,隐藏着更加广泛、却被长期忽视的女性贫困。
“贫困”,可能是个很普遍的社会问题,而女性的贫困又是特殊的,带着明显的性别属性。女性的贫困常常与生育、丈夫、家庭有关。
今天,桃子要给大家安利的就是纪录片《调查报告:女性的贫困》。那些在风俗店打工的单亲妈妈、永远也转不了正的“年轻合同工女孩”、拖着拉杆箱的“充电少女”们,其实离我们并不算远。
因为缺乏各种保障而导致的女性贫困问题,该被看见了。
风俗店
成为她们的“救命稻草”
在日本,非正式职工已经占到了工作女性的60%,达到289万人,她们的年薪均不足200万日元。这些女性与正式职工做着类似的工作,却得不到平等的机会,因为她们的“非正式”,连晋升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她们中的一部分,成为了卖春店里的单身妈妈。
单身妈妈们,是以NHK纪录片为基础创作的书籍《女性贫困》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群体。
作者在书中提到:
“怀孕夺走了一切。怀孕在瞬间剥夺了她们安定的生活。非正式雇用的女性怀孕后失去工作和住处自不必说;即使是正式职工,也有人最大限度地隐藏着身孕,借口说是得了急病,然后在此期间把孩子生下来。我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女性。”
怀孕,生子,被抛弃,很多单身妈妈就这样走上了一个人带孩子的道路。当她们无力承担抚养孩子的费用后,除了求助于各类社会组织,风俗店,成为了她们的“救命稻草”。
风俗店从来不拒绝单身妈妈。
“欢迎单身妈妈”、“宿舍、托儿所等设施齐全”,这些招牌毫不避讳地立在风俗店门口。你很难站在怎样的立场去指责单身妈妈们,她们需要生活。
摄制组走访了一家风俗店的男老板三上,这家“性服务公司”规模不算小,有二百多个女孩,女孩们的年龄在20-40岁之间。三上总结出进入风俗业女孩的特点:
3. 年纪轻轻就结婚生子,丈夫无法负担养育费用或已经离婚;
当她们没有其他资本,女性身体所带来的性资源就成为了仅有的砝码。进入风俗业越来越简便,提供薪水、托儿所和居住地的“性服务公司”越来越普遍,不少单身妈妈们都动摇了自己的道德观。有位妈妈说:“在工作时,我只能尽量不去想孩子的事。”除了单亲妈妈之外,在东京新宿的豪华商业区里,还有着这么一群女孩。到了晚上9点,她们拖着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生活用品走在街上,她们都很年轻,穿着入时,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不同。行李箱和手提袋里装着的就是她们必须的生活用品,也是能证明她们在东京存在过的近乎唯一证据。年轻女孩,白天藏在新宿街头的人群中,夜晚,拿着手机,寻找可供免费充电并且通宵营业的店,在那里度过一个个晚上。你很难谴责这些女孩,因为她们中的大多数尚未成年,父母靠领取政府低保勉强维持生活。初中毕业,离开家,前往东京,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女孩们长相性格各异,却有着相同的人生轨迹。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的双重缺位,促使年轻女孩们过早地开始一个人生活。21岁的陪酒女小花说:“即使女儿将来干这行(风俗业),也无所谓。”- 饰演陪酒女的石原里美 -
“东京”,对女性来说,象征着一个充满可能性的环境。离开家之前,她们都认为自己能在东京闯出一片天地。可是这座城市没有给她们机会。伊藤夏木,19岁,从爱媛县来到东京赚取自己的学费。
“妈妈只读到高中毕业,我是家里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上学,是伊藤自救的第一步。大学四年单学费就要400万日元,而她的父母在她12岁时离婚了,家里没人愿意负担学费和生活费,于是伊藤只身一人前往她心中的大都市打工赚钱。离婚后,她必须找到一份全职工作才能养得起母女二人,却由于各种原因只能找到兼职。和女儿一样,她也同时做几份工。相互扶持、相依为命,伊藤的妈妈说:“女人找到能养活自己工作真的很难。”
伊藤在东京打工,伊藤的妈妈在老家爱媛县打工。母女两人都同时做着多份兼职,所赚的钱也不过勉强糊口罢了。老家爱媛县打工的最低时薪为666日元,东京则能达到869日元。伊藤同时打了三份工,每天结束完第三份工作,她回到租住的网吧隔间,和几十个与她经历相似的姑娘们一起,睡在隐秘的角落里。伊藤租住的网吧隔间最多能住64人,其中的长期居住者有7成都是女性,且女性所占比例每年都在上升。这里就像一个微缩版的公寓,电子设备、窗帘、大包小包的衣服、大衣,女孩子零碎的小玩意儿填满了不大的隔间。网吧里有这种让人震惊的家庭结构:41岁的妈妈,19岁的姐姐,14岁的妹妹。一家人,三位女性,都住在同一家网吧里。教授说,女性、女童的贫困现象已经存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如果家里还有一位身为正式员工的男性,那基本收入还是可以覆盖家庭的开支。而一旦这样的家庭结构破碎,离婚后没有尽到赡养责任的父亲与找不到正式工作的母亲,就可能让一个家庭迅速贫穷。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更难摆脱贫困,这也可能造成贫穷的固化。调查显示,日本单亲母子家庭中孩子的贫困率达到50.8%,在发达国家中处于最差的水平。提起东京,你会想到秋叶原、浅草寺、池袋、涩谷,总之,这个人口达到1392万的神奇城市,是当之无愧的“日本魔都”。但还有一类女孩,她们同样年轻,却成为了东京霓虹灯下的阴影,她们蜗居在少有人居住的网吧地下室,每天清晨5点就开始工作,梦想是20岁时能够租得起正常的房子,拥有普通女孩的生活。19岁的女孩鹫见千寿枝和她14岁的妹妹,就租住在东京都内的一家网吧的狭小隔间内。从友美的17岁开始,她们就住那个只有几平方米的隔间里,因为姐妹俩的母亲付不起公寓房租。- 鹫见千寿枝 -
每天清晨5点,鹫见千寿枝换好衣服前往便利店打工,早班的薪水通常更高,她并不在乎牺牲睡眠时间。鹫见的生活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糟糕的。小学一年级时,家中的顶梁柱父亲去世,于是家中没有了长期稳定的经济来源。初中毕业后,鹫见就开始了靠自己打工维持一家人开支的生活。母亲身患肾病,严重时几个月都无法出门工作。房租、在上小学的妹妹的学费、房租、母亲的医药费,所有这些本不该由她承担的经济压力都最终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才19岁。- 硬币也要存起来 -
因为要赚钱并照顾妈妈和妹妹,她放弃了全日制高中。鹫见会利用工作和做家务的空闲时间进行函授课程的学习。学习环境很糟糕,没有台灯,也没有完全安静的环境,为了之后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她打算在函授课程结束后去高等职业学校学习幼教。职业学校的入学金要5万日元,3年的学费大约300万日元, 哪怕是用尽所有存款,鹫见也拿不出3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9万)。面对记者“你想过怎样的生活”的提问,鹫见说自己基本没有什么理想,只想摆脱现在的生活状态,以后能够过上普通社畜上班、下班回家的生活,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纪录片《调查报告:女性的贫困》中就用了这个词概括类似鹫见一家的女性贫困:所谓新型连锁冲击就是指:贫困的单亲妈妈只能和孩子们挤在地下室生活,贫困导致孩子缺少童年、学业不被重视、甚至由于长期拖欠学费而被退学。这样的贫困可能会一代代传递下去,小姑娘们很可能在长大后走上母亲的老路。当然,日本政府同样在鼓励女性就业,政府在1999年就已出台了保护女性工作者的法律。但是这些条文并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贫富差距在不断拉大。在人们的印象里,年轻女孩子们总是穿着时尚,走在商圈的街头巷尾,只看打扮的话,很难判断她们贫穷与否。
换句话说,年轻女性的贫困问题越来越难以察觉,它们被隐藏了。讲真,这部纪录片有些致郁,讨论的话题也并不轻松。桃子却仍旧感激有这样的纪录片,它揭开了“女性贫困”不为人知的秘密。
参考资料:
NHK纪录片《调查报告:女性的贫困:“新型连锁”的冲击》、《看不见明天--越来越严重的年轻女性之贫困》、上海译文出版社《女性贫困》.
P e a C H S a Y S
撰文 奶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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