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个烟疤

老张 3年前 (2022)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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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个烟疤

你怎么证明自己真的爱过一个人。

有人说他曾为爱情翻越千山万水,有人说曾为爱情涂改了自己的未来,有人说曾为爱情守护宁愿自己孤独。

而木木给我的答案是向下拉了拉衣领,露出了肩膀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烟疤。

她说她后背上有二十一个这样的烟疤,够不够证明很爱很爱过一个人。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2014年夏,很热很热,热到我自己相信流下来的一定不是泪水。”

青岛的盛夏不如北京闷热,可一颗毒日依旧耀眼的让我恐慌,与这座城市分别已有时日,可每一个街角的温柔都依旧存在着,历历在目,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我的心。

熟悉的找到他的住所,那里是这座繁华城市最肮脏的一面,一片杂乱的民房如高楼大厦下不起眼正在蠕动的蛆。散做一团理不清的黑色电线,缠绕着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贫穷与落魄,就像缠绕着这几年每一个死去活来的夜晚。

我在那个夏天突然想来找他就来了,事前没有联系,一股脑的就从北京跑到青岛,到了他家楼下才想起来还没给他打个电话,匆匆忙忙的掏出手机,老练的输入他的电话号码,这一串冰冷的数字映在我心里汇成了指尖滑动的音律。

滴滴几声过后,他接起了电话,声音睡意朦胧,能想象到他慵懒的身躯与散落满地的画纸。他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到来不感惊讶,一如既往的漠然,连着嗯了几声后便了了挂断了电话,我却喜出望外的奔上楼去。

经久没人打扫的街道,堆积的尘土,掉落一地的墙皮,拐角处一个头发乱作一团的大婶坐在门前手里的蒲扇呼哧呼哧的扇着。

我站在他的门口,隔着一扇旧门我就能嗅到他的体味,我知道那不是芬香可就是有种魔力趋势着我靠近,去贴近他滚烫的肌肤。轻声扣打他的房门,连敲几声拼凑成一种类似期盼又类似哀嚎的叫喘。

锈透了的铁锁开始在里面搅动,一秒钟被掰成十瓣,我紧张的要死,心止不住的乱跳。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迎面扑来一阵颜料扭曲在一起的味道,他那般出现在我眼前,赤裸着上半身,浓密的胸毛上清晰可见的汗痕乖巧的顺着一个方向。他真的好久没打理头发和胡子了,一头长发湿漉漉的盘在头上,胡子肆意生长在它生长的角落,野草纵横。

我想一下子扑向他紧紧把他抱住,可我刚刚做出向前扑的架势,他却像插着电般机械的将身子转了过去。

我仍不觉尴尬的屁颠屁颠的跟他进了屋,屋子里没有开灯,阳光透进半遮半掩的窗帘,将屋里分成明暗两极。亮的地方一地狼藉,画架上挂着一张他还没画完的画,画中的人是个女孩,捧着一本书坐在树下,她冲着前方慧心的一笑,长发绕过她细长的脖子,她的笑容比阳光更惹人注目。

暗的地方是一张再简陋不过的床,衣物没有规律的摆置在地上,一转眼的时间,他又躺到了床上,全当我从来没有到来过一样,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我又转头看着他画架上的那个女孩,她的笑和我的笑有几分相似,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我没有把他叫起来,把随身携带的背包放到了地上,眼看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找到他扔在鞋柜上的钥匙,嘴里哼着小曲,下楼去买菜准备午饭。

菜市场的位置甚至哪家小贩缺斤少两我都还熟记于心,只是有一点在那个时刻我貌似真的忘记了,其实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我买完菜回家,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坐在床尾抽着一根烟,烟已经被他抽到尾部了,见我回来了,便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他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他终于开口说话,眼睛看着我。

我连忙把菜放到桌子上,向他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就是想见见他而已,这几天不用上班在家休息。”我极力压制着自己对他的思念将这句话说的平和有序。

“什么时候走?”他微微扭了扭头,眼神变得冷酷,依旧紧紧勾着我的心。

“两天的假而已,我不打扰他太久。”我有点失望。

“那就好。”说完便起身拖拉着一双不怎么合脚的人字拖向厕所的方向挪去。

我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晃了会神,听着厕所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那么清楚的意识到,他现在离我这么近,而那段过往离我那么远。

我拿着菜去厨房一顿忙活,他这个人总是不注意清洁,灶台上落了一层脏兮兮的油腻,水池里放着一摞没有洗刷的碗碟,抽油烟机只是个摆设我怎么打也打不开,我把窗户开到最大可还是呛的咳嗽不止,锅里迸出来的滚烫的油溅到了我袒露在外的手臂上,一阵撕裂皮肉的疼痛随即而来,不过还好,这样疼痛我早就熟悉了。

折腾了好久,再加上我买的一些熟食,勉强拼了一桌子菜。话说我不会烧菜的这个硬伤真是伴随我始终,以前他就总是吐槽我不会留住男人的胃,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呵呵的笑了。

他见我笑了,也微抿了一下嘴角对我说:“你还是老样子,这点手艺你这辈子估计都嫁不出去了。”

我依旧持续着笑容来解除尴尬。

“这些日子怎么样?”我问。

“你都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潦倒,不过还好,靠着画画我还没饿死就知足了。你呢?”说这句话的时候露着他标志性的一脸欣然。

“我啊,还好了,按照父亲的旨意去了他朋友的公司老老实实上班工作,不怕你笑话,我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没什么追求了。”我摇摇头回答着他,用我行尸走肉的茫然来突现他艺术家勇于追求理想的伟大。

“没再找个对象吗?”

“啊,没啊,这些年一直没找,其实父母一直催我赶紧找个对象,你也是知道的,我忘不了你……”后半段话我把声音压的很低,像一个游街的乞讨者。

“你后面的那个柜子里有啤酒。”我不知道他是故意逃避这个话题还是怎样,给我试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去拿酒。

他拉开易拉罐拉环,仰头将一瓶酒一干而尽。

“今天咱别聊这个,来喝酒吧。”他皱了一下眉头。

我拉开拉环将冰冷的啤酒灌进自己燥热的身躯。

……

我坐在床头摆弄着头发,他坐在床尾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头上,迷离的让我分不清他是二十岁还是二十五岁。

一根烟燃到指尖,他手腕发力将烟狠狠地甩在地上,火花四处飞溅的瞬间他朝我猛扑过来,将我死死按住,开始亲吻从额头到脸颊然后咬住我的薄唇,他浓密的胸毛在我身上擦的火热,本就闷热的房间我的发从额顶湿到了发梢。

……

他回到床尾,又点燃了一根烟。一把将我搂到他的跟前,我背过身来,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我后背,那是被他烫下的十九个烟疤,那个他眼中伟大的艺术品。

转了转手里烧到根部的烟。

“还差一个就是二十个,二十岁是我们相遇的时候,我留二十个烟疤,希望他能回到二十岁那年,天真烂漫,他的世界不曾出现我。”他的手在颤抖,猛吸了一下鼻涕。

我发了疯一样的猛捶他的胸口,骂他使劲的骂用我能想到最难听的话语骂着他。

他把我按住,烟戳向我的后背,久违的感觉,像是进入一场迟来的梦。

“如果要从头讲,这个故事会有点长,我一个一个讲起吧。”

第一个烟疤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的时候,他冒着倾盆大雨从市区骑车赶回郊区的学校就为了给我送他独家定制的一个月纪念日礼物。就在那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屋檐下,我亲吻了他,他问我是不是应该留下些什么来纪念这个时刻。我不知所措点头应是,他便连问都没问把抽到一半的烟伸进我的衣服里冲着我的背部狠狠的按下。

那一次我疼的连声尖叫,我一把将他推开,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我挥起右手要去打他,他伸手挡下顺势把我搂在怀里。

他说这就是他爱我方式,我们必须留下什么,要不然怎么证明我们这么真切的爱过。

我刚想骂出一句真是个变态,他就用温柔的舌尖堵住了我的嘴。

他在我耳边轻轻细语,说待到把我雕琢成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的时候,就娶我。

他就有这样的魔力,他的温柔每一次都让我无法自拔的遇难深陷。

此后的日子呢,我笨手笨脚的把水洒在他画到一半的画上,他大发雷霆,第一次动手打我,我捂着红热的脸跑到操场阴暗的角落,他是那么懂我,不费力气的就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我在他旁边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的孩子,他的肩膀又成了倾泻眼泪的纸巾,一只手紧紧搂住我颤抖的腰,另外一只手点燃了一根烟,他说出的对不起像一只幸福的蚂蚁钻进我心里,痒痒的却又蠢蠢欲动,他告诉我是该留下什么纪念了,我的眼神从呆滞瞬间变为惊慌,可他还是将抽到一半的烟按在我的后背上,我咬住他肩膀来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喊叫响彻云霄,那是他留下的第二个烟疤。

第三个是他的画拿到了山东省一个比赛的一等奖,他开心的抱着我在宿舍楼下转着圈,露着一脸春风得意,嘴里叼着一根烟,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我这次没有躲避,真的很开心,优秀的他终于被这个世界认同。

他真的很用心的雕琢着我这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我麻木的顺从着他,渐渐心甘情愿。舍友无数次的劝解我,甚至在我面前直言说他就是疯子是变态,尽管伤疤真真切切的存在,我还是不加犹豫的选择站在他的一边,所以我渐渐被舍友疏远渐渐被定义为爱里的白痴,但那又怎样,只要他还陪在我身边就好。

我坚信着有一天,当我这件艺术品真的达成了他理想中的完美,他就会娶我,带着我和画板浪迹天涯。

就这样,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这些烟疤都是那么真实,不会欺骗也不会逃脱,赤裸裸的告诉着所有人,这就是我们那么相爱的证据。它们都各具特色,每一个背后都有一段可以用来温暖整个余生的故事。

第一次双人的旅行在海边迎面吹着海风的时候,第一次他跌入谷底作品饱受质疑的时候,第一次我俩买的彩票中了五千元大奖的时候,第一次因为要放假分别的时候,第一次我从他手机里翻到别的女孩的照片的时候,第一次放假我离家出走与他同居的夜晚……

这些这一切,都刻在我的肌肤上,雨打风吹千年不摇。我一发不可收拾,走火入魔般的贪婪的享受着被他吮吸的烟头烫裂肌肤的感觉,那么着迷。

“因为爱他所以爱上了被灼伤的感觉,因为贪恋这种感觉所以更爱他,无法自拔不可收拾的的时候,就该结束了。”

转眼大四,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在炸开肌肤的瞬间,慢在这几年每一天无所畏惧的付出。

我的身上已经有了十七个烟疤,他总爱撩开我的后背,满足的点头。

大四那年入冬,不知道这座城市搞些什么鬼,寒冷的异如往年。

这个冬天的风打在脸上,心却被吹落一地。

我们相爱八百天纪念日那天,他出乎意料伏在我耳边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相处那么久,难耐寂寞的年代,缠绵悱恻的两个人,一起去过无数个城市,流连过无数个旅店,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假期那段时间同居一室,他都不曾提过那方面的要求。我也曾经问过他,他说我是一件无价至尊美丽的艺术品,要加倍爱惜。

然而在这个冬天,在八百天纪念日的这一天,他一路紧扣住我的手,就到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他褪去了我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他这个艺术家面前,他细心雕琢的装饰一览无余。

他的身体进入了我的身体,天衣无缝的结合,两个人都是满心欢喜。

他赤裸着身子坐在床尾,擦出火苗,吞吐烟雾。我很是乖巧的爬到他的跟前将身子转过,他笑着拿下叼在嘴边的烟,找准位置死死摁下,烫下了第十八个烟疤。嘴里还念叨着快要完成了快要完成了。

我紧紧扣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耳垂,天摇地动如是一场梦。

这座城市叶子脱光的时候,也就离第一场雪不远了。

……

我开始一天比一天焦虑,拿着笔在日历板上圈圈画画,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到第七天,我开始恐慌,打开手机浏览器在百度上查各种信息。

直到我的例假比往常整整拖后到第九天还没有任何一丝要来的迹象的时候,我站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他出来,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下的。

不是刻意渲染,非要把这场戏安排在漫天大学的午后,而是这一切就如此机缘巧合的发生在了一起。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的一脸恐慌,手足无措想逃脱的话语。然后甩给我一个廉价到五元一根的验孕棒,然后一脸漠然的告诉我,查完了回个消息,我去凑钱。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与飘舞的雪花混为一体,那被我踩在脚下的雪融为一滩泥水,失去了纯白,也失去了生机。

验孕棒的结果雷同着所有青春电影的剧情,我没有像别人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哭晕在厕所,也没有大脑空白到不省人事,我很冷静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我们语调平和的让我都有一种这一切的都是假象的错觉,那年我只有二十二岁,画中最美的年纪。

在医院纯白的走廊里,他用沉默告诉了我,爱情只不过是场有输赢的游戏。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跟在他后面走着,发现他的肩膀原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宽他的影子也没有那么长。

他在收银台预约了最便宜的无痛人流,带我去体检室做了最简陋的体检。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两个带着口罩的中年妇女将头埋没在我身下。

……

“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这句话竟然是我说的,竟然是我一个刚刚打完胎的人对那个男人说的,日后每一次想起都会觉得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贱,但是如果真的能再重来,我还是会在那个时候对他说这句话来打破沉默。

他微微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断捶打他的胸口嘴里重复着我们结婚好不好,重复的次数多到已经含糊的听不清说些什么,可他还是一言不发。

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将刚刚做完人流又哭到虚脱的我推向后座,自己坐在了前面。二十分钟的车程,他都不曾转头一次,我看着他的背就离我十几厘米的距离却像是那么远,我怎么拼命伸手都抓不到他了。

……

“对不起,我想当你命中一辈子的神,可到最后我还是一个特殊的流氓,留下最后一个烟疤吧,当个结局。”

再后来,在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冷战之后,在那个第一次见到他的的篮球架旁,他把烟伸进我的衣服里,一声皮开肉绽,第十九个烟疤。

我哭声天崩地裂,他还是头也不回。

……

那个冬天,他搬离了学校,那个冬天,我们算是真的分开了吧。

“前面的故事讲完了,毕业后回青岛找他的时候,他在我后背上烫下第二十个,他说我们二十岁相遇,留二十个烟疤希望我能回到二十岁时般天真烂漫。”

离开他家的前一个晚上,他说出了真相,我的父亲早在大三就联系过他,我父亲对他很不满意,在一开始劝他和我分开到后来强迫他和我分开,他都面不改色,重复着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谁的不满而告吹。

但到后来,我的父亲用几乎可以将一个人彻底击碎的话语侮辱着他的理想他的作品他的未来,这命中了他的死穴。

后来斗争过了自己,他决定好了分开,但是想要在分开之前占有我的身体,不留遗憾,就这样有了我们那个冬天一个激情的夜晚。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我怀孕了,他左凑右借带我去做了人流,装出冷漠装出不负责任只是为了让我恨他,那天在出租车上他之所以头也不回是因为自己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还怕我看到。

只有让我恨他,这样他就能离开的安心一点坚决一点。

最后他说再也别来找他了,我马上就要从这个地方搬走,很渴望过很努力过但是真的不可以在一起了,也许自己就像我父亲嘴里说的一样吧,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无所事事的假艺术家吧。

走吧。

……

我登上一辆从青岛返回北京的列车,多愁善感的换到了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的一幕幕向后飞逝,虚幻缥缈的有点时光倒流的恍惚,自己问了自己一句如果时光倒流还会不会选择爱上他。

我想即便结局一样,即便伤痕累累,再重来我还是会义无反顾。

想着想着自己咯咯的笑了,在包里抽出一包香烟,撕开塑料包装,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去了车厢与车厢之间的缝隙吸烟区,掏出曾经送他又被他退回的打火机,擦出火苗,点燃,模仿着他猛吸一口,却连咳几声,我像是跟自己赌气一样迎着咳嗽又接着吸了几口,烟的顶端开始一阵猛烈的收缩忽然明亮。

我撩起自己的衣服,用卫生纸将后背上的汗水擦干净,将烟头按在自己背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的享受了,我不忍心松手,直到香烟彻底熄灭,我才将手放下,长舒一口气。

我笑了,像他标志性的欣慰的笑一样。

我想现在我的后背上有二十一个烟疤了,二十一的谐音是爱他,我知道自己忘不掉他,与其去佯装已经忘记他,还不如去记住我爱他这个永恒不变的事实。

深深的爱着他的自己,其实才是一件最伟大的艺术品,我小声对自己说着话,已经二十一个了,离我们结婚的日子很快了很快了。

“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就是夏天我去青岛找他的时候,他放在画架上那副还没画完的画。”

那一年我们大一,我披散着头发捧着一本关于爱情的小说坐在篮球场旁的一棵树下,我看到了故事的结局男孩对女孩说记得要恨我,女孩却说了我会一直爱他,我不禁抬起头笑了笑文中的女孩真傻,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头发背着画板的男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年我十九岁。

“他好同学,我是美院的任坤,我想把他画进我的画里。”

你怎么证明自己真的爱过一个人。

有人说他曾为爱情翻越千山万水,有人说曾为爱情涂改了自己的未来,有人说曾为爱情守护宁愿自己孤独。

而木木给我的答案是向下拉了拉衣领,露出了肩膀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烟疤。

她说她后背上有二十一个这样的烟疤,够不够证明很爱很爱过一个人。

“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件关于他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全文完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你的老张

版权声明:admin 发表于 2022-01-20 16: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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