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
2015年11月18日 周三
“你写了那么多爱情故事都是真的吗？”女朋友靠在我肩膀上喝着一瓶酸奶。
“有些是瞎编的有些是听别人说的。”我没有看她而是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擦得火热。
“那……那些你是主人公的故事呢？”她把酸奶盒扔进垃圾桶，不小心磕在垃圾桶的沿上，迸出两地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
的确这是我每一任对象都会问的问题，也是最让我头疼的一个问题。
“老实说吗？”
“当然！”
“多半是真的，不过没那么刻骨铭心我都加了些渲染。”我真的很老实的回答。
“那你怎么没写过我的故事。”
“你这不躺在我身上呢，咱俩的故事还没结束，我怎么写啊，当然我希望咱俩的故事永远不要结束。”我说完前半句觉得可能会被心细的女朋友挑出刺来，所以话音没落就赶紧加上后半句。
“那我们分开吧，我想看看你怎么写咱俩的故事。”她把头从我的肩膀上挪开，我还是没能预料到她的回答。
“傻瓜，别闹。”我想把她的身体搂回来却发现躺着的姿势不方便用力。
“我说真的。”她躲过了我的胳膊站起身穿上了外套。
我多少是有一些蒙的，躺在床上，合上了电脑，看着她迅速的收拾好东西，打开房门离去。
大约三秒钟过后，在把一句脏话都放到嘴边的时候，她又用钥匙打开门，我以为她要告诉我这是玩笑那么我一定会冲上去把她抱到床上来。
“写完了记得发给我看，感动到我了，我就会回来找你。”说完又关上门离去。
那句脏话憋得有些久没说的出来，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了一支，去厕所拿了拖把擦干净她留在垃圾桶旁的几滴酸奶。
“真他妈没事找事。”我还是骂了一句娘，然后上床睡觉。
今晚我自然是睡不着的。
我在想如果女朋友到周五还不回来找我的话，就意味着她不是说说玩而已是真的，她也从来没有和我开过这种玩笑，我就去写她想要的那篇故事，以我的文笔一定能感动到她哭。
对了，我和她在一起四个多月，之所以定周五是因为这个周五我就要交房租了，一个季度一付的房租我自己一个人是交不起的，如果她还是很爱我的话一定会在那一天回来的。
今天是周三，晚安。
2015年11月20日 周五
我今天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窗户上贴满了她以前每天上班前留下的嘱托，很甜蜜的话语和粉红色便利贴，她还饶有兴趣地把这些凑成一个心形的形状，只不过还差一个角没有凑够。
我打开电脑把昨晚实在熬不住的一篇小说收尾，很顺利很符合安排的我在周五早晨结束了所有的工作，如果她今天回来我就有空陪她看一场重逢的电影，如果她今天不回来，我就动笔开始写我们的故事，打个电话给房东拖几天我写完就去找她。
我得意洋洋的笑，阳光照射进来，碍于窗户上没凑成的心形形状照射在床单上成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阴影。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向她反应过这个问题，说玻璃上贴着一个一半的心整的我白天在家写作都很阴沉，她不听给卧室换上了一组很漂亮的灯具，依次打开五颜六色很浪漫也很少女。
“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写你的爱情小说总该有灵感了把。”她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被这纷纷绿绿黄黄蓝蓝的光照的头晕眼花，躺在床上她俯下身子给我额头轻轻的一吻。
“好啦，我去上班了，没给你准备饭，到了中午我给你叫份外卖。”她提上手提包嘎吱嘎吱的出了门。
你看我这么简单的一想，我们之间还有不少故事可写的，就算很没有文采的统统还念一遍出来，她也会感动也会流连忘返的。
至少在我笔下女人都是这么念旧的感情动物。
我又倒下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我立马看了眼手机生怕错过了她打回来的短信，可是消息提示里任何关于她的都没有，只有几条浏览器和播放器的推送。
下午三点，我承认我肚子有点饿了，也有点慌了。
我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和她在一起之后我还从来没有自己给自己点过外卖呢，想一想心里面有点酸。我吃完饭，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进口啤酒，打开拉环，准备给她打一个电话。
滴滴响了好几声，她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听了起来。
“怎么写完了？”她的语气像是狱长审问犯人或者是家长教育小孩。
“还没，别闹了，你回来吧。”那我就是那个服软的犯人妥协的小孩。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我得承认我多少是犹豫了一会。
“因为你爱我？还是因为房子马上到期了你自己交不起房租？”她一声轻蔑的笑看上去很懂我的心思。
“都有吧，我真的离不开你。”
“我说过写完我们的故事我就会回家的。”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滴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她从来不是这样对我的，这让我有点不习惯。
紧接着我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房东责怪了我几句又提醒我拖几天没关系但是退租可是要赔违约金的。
老子可能都要失恋了你跟我提你妈违约金啊。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摔碎了两个玻璃杯，都是女朋友才杂货铺选的她最喜欢的，摔完了心情变得更差，好好的生活怎么说乱就乱了呢。
女朋友是干设计的，工资其实也不算太高除去我们两个人的房租伙食费还有她的化妆品零食再给摩托车加点油这点工资就花没了，但是这要比我强很多了，我以一个清高的无业游民的面目在街头游荡了好几年，零积蓄却有着百分之百的白日梦。
女朋友就是被我关于未来的宏伟蓝图所征服的。
认识她的时候，我在夜市摆摊，买的东西也稀奇古怪，再加上穿着造型一头长发一看就和旁边那些卖内衣袜子的大爷大姨不同。
她应该就是处于好奇慕名而来。
和我就我摊上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聊了一句，好仔细的看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好卖的，处于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相逢的人总恨时间过得太快太不凑巧，城管突袭，现场一片慌乱，我把地上的东西一拎就跑，她在旁边逗得哈哈大笑。
城市又要创城，城管严加把守，我得回家了，她指了指地上的头盔。
“我有车，要不我送你？”
“小电动？”
“公路赛啊！我有那么low吗骑小电动！”
我心想有着这便宜干嘛不捡就跟她上了车。一路狂飙，我在后面紧紧抱着她的腰，她故意的把车越骑越快。
我发誓真的是她先勾搭我的，拦都拦不住非要上楼，结果我一屋子的狼藉都被他看到了，一屋子换洗内衣袜子还有笔墨混杂的恶臭也被她闻到了。
可她那天晚上还是留了下来。
真的不是我非要留她过夜，她又是帮我收拾屋子又是帮我做饭的，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吃完饭，厕所里的花洒被合租的室友弄坏了她只洗了一把脸，就上了我的床。
我们在生硬的床板上面，在嘈杂的外放音乐隔壁，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完成了我们的第一次欢愉，从见面到做爱，不超过三个小时。
期初我没多看重这段感情，社会越来越开放了鱼龙混杂的再加上我我这几年给自己树立和置办的艺术家气质，在单身的日子里我也从来不缺少激情。
然而那个夜晚里，我很多次不经意的睁开眼睛都会发现你也半睁着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溺爱，在当我们第四次完成对视之后，我忍不住问她。
“你睁着眼睡觉吗？”我得承认我的问题有点傻，不过我是真的收到了惊吓。
“你想找一个女人陪你一起生活吗？”
“怎么？炮打出感情了？”
“我说真的，我有一点喜欢上你了，不多，你要是拒绝也不用担心我难过。”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又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里是笃定不移，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打量她，不算美艳的脸庞但是多少是有点姿色，搂住我脖子的手臂发烫，像是融化了我。
在那个场景里我也只能点点头，不过后来几个月温馨的时光证明着我当初有点草率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身子用力抱紧我，顺势当我上面来，然后吻我，那是一张有温度的嘴，火辣辣的，口腔里的气味也刚好，进退也刚好。
隔天起床，她买回来早餐，放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粉红色便利贴纸条：
“给你买了饭，上班已经迟到了，看你还不起来又不敢把你叫醒，先走了，对了，男朋友啊，你还没有我电话呢。”
然后在字条的最后留了一串号码，还画了一个笑脸。
我笑了笑，这有点意思，我照着号码发过去一条短信，不过一会对面回过来一条。
“快吃饭啦，晚上见。”
昨晚我还在夜市被城管追着跑，今天我就结束长久的单身生活成为了一个被宠爱的男人。
在相处一个月之后，我合租单间的房租到期，她也从爸妈那里搬了出来，我们搬到了一所高档的酒店式公寓里，一室一厅，合同签了一年，房租一个季度一交。
在和房东签合同的时候，我还在很卑鄙的想，这一年的时间我可不能让她抓住我什么把柄出什么乱子，要不还得被搞到无家可归四处借宿。
她不在让我出去摆摊了，我全职在家写稿子，但是在密闭环境里写作的过程是无聊的，我开始变得像是一个被妈妈管教的孩子一般，在她上班时起床拿出课本装模作样在她下班回来的时候又继续装模作样。
我感觉这是一种我唯一能进行的反抗，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反抗有什么意义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就像一个诗人永远将自己的定义的浪漫不羁，用其一生与参透死亡的意义。
因此，我的书稿越拖越久，我的脾气也越来越懒，对女朋友也越来越处于本能的依赖。
她不同于我以往的那些前任，从前的那些女人都来的天花烂坠走的火急火燎，那时候我和朋友诉苦，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可以吸引异性的人，但可惜不是一个能留住异性的人，看来我的坏运气要到此为止了，她对我的热情似乎一点也不会减退，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精神和身体藏不住的喜爱与随着时间渐渐加深的深陷。
我在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之后，结束了提心吊胆的试用期，将她对我百般的好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特权，变本加厉，她渐渐地不在局限于女朋友的身份，有些时候她像是一位和蔼可亲又对孩子十分庇护的母亲，有些时候她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姐姐，有些时候她也像一个勤劳能干的保姆，有些时候也像是释放纵欲的玩偶。
我他妈的真想娶她，那个时候我就这样想的。
我在构思这篇关于她的小说，打算用一个特别俗气的名字就叫做《我永远的女朋友》，这名字的确是有点俗，但是呢，这是直观的想法啊，我现在就十分迫切的希望她能回来。
我把我们的相遇一夜欢愉到相知她几乎看完了这几年所写的所有小说对我满眼的崇拜，再到后来一起短途旅行和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嘴角带着笑的全都回想了一遍。
我开始动笔，我把我们奇妙的相遇写的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一样，城管就是那个童话里的反派，我们在反派的阻挠下终止了聊天，但是故事却非常完美走向了下一个场景，我嘈乱的屋子和床上的汗水，她爱意浓浓的眼神，温柔的说：
“要不我留下来陪你生活。”
我用了很多手法将一个十分像是约炮的故事写的清新脱俗，将放荡的场景淫荡的语言写的唯美动听，我忍不住对自己清晰的思路俊美的文笔拍手叫绝。
但是没写多久我就遇到了点困难。
我得改变故事的剧情，给自己不断加戏，如果按照我们真切发生的一切写下去的话，显得我目的性太强太卑鄙且在这段感情里丝毫没有付出，这样的故事里的我只会遭到读者们的唾骂，还会怜悯女主人公的遭遇，更别提感动。
我得改，但是又怕对自己剧情改变的太多像是一个别人的故事，她又不买账。
那我就改变叙事顺序，正常叙述改为倒叙，故事往前推，这样看来我的目的性就并不那么显眼了。
就从那场闹剧的前些日子开始写吧，女朋友看我每天在家闷头写稿进度还很慢，说要带我散散心，就计划了一次短途旅行，我们一起去了台儿庄古城。
此时秋欲去冬欲来，天气凉了一些，多了些风却反而将台儿庄古城的景色显得更诗情画意。
我们跳上一艘游船，在古运河被风吹起的情调里，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多看些这样的景色，对你写作应该会好一些。”
“你可别说，我现在就有灵感了。”
“什么灵感，是关于我的故事吗？”
“当然不是，我的下一篇小说的男女主人公就让他们在一艘游船上相遇吧。”
“你俗不俗，这也太青春文学了吧。”
“那怎么样才算不俗呢？”
“像咱俩啊，在地摊上相遇，然后城管让我们凑到了一起哈哈。”
“然后火速打了一炮吗？”
“你死开啊，好好说，台儿庄的夜景用在我们故事里吧。”
“我就不，咱俩的故事太平常太生活了有什么值得写的啊。”
女朋友没有再理会我，她静悄悄的闭上了眼睛，直到划船的师傅告诉我们得下船了才把眼睛睁开，那时候夜已经有点深了，大部分店铺打样，几家酒吧却刚刚开始他们的色彩，我拉着她钻进一家酒吧，驻唱歌手在唱一首已经烂大街的民谣，女朋友却听得出奇。
我没去打扰她，只是一个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顺带着不经意的打量隔壁桌的女生。
“你想过结婚没有。”驻唱闭上双眼将整首歌的最后一个音拉的很长。
“老实说嘛？”我嬉皮笑脸的问她。
“当然。”她眉头一锁眼神都变得锋利。
“不然呢，不娶你还能娶谁呢？”我觉得自己嘴角上扬的角度刚好。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的是，想过结婚吗？什么时候结呢？”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女朋友干了一杯酒还咬碎一个冰块又把头转了过去。
这时候驻唱开始唱了下一首歌，那一晚我们睡的不太和谐，第二天就返程了。
写完这个片段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心血来潮女朋友突然犯病系列，而是早有安排的放手。
我还是得继续往前写。
第一次见她父母，我被各种嫌弃，她父亲问我未来打算干什么，我闷头不作答，女朋友帮我解释到说我是搞创作的，很有能力早晚会混起来的，她父亲接上来一顿冷嘲热讽，那一天我就差掀桌子了。
女朋友追出来说你要娶得是她又不是她爸爸，然后说了很多安慰我鼓励我的话。
我坐在台阶上抽着烟，也没给他一个回应，第二天处于对长辈的礼貌我打电话向她父亲道了歉，她父亲倒是不讨好，一再让我给个关于未来准确的结论，我实在回答不上来，就找理由挂了电话。
也就是在那一天，女朋友在阳台和家里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可能是害怕我听见，她关了门还把声音放的很小很小。
打完了之后躺上床给我额头轻轻地一吻。
“没事的，你也争气点。”
其实也就是这句话，我的消极情绪变得更加明显，我写作是我的爱好并不是我结婚所必须拥有的技能，我觉得自己被限制又得不到报复的机会。
所以我对自己的糟蹋和对女朋友的使用就变本加厉。
女朋友对我的袒护真的够可以了，在闺蜜面前，在她追求者面前，在她父母面前，甚至在我自己面前。
她也许是足够聪明的，知道我这种性格只要能够满足我的虚荣心就会留住我这一点她做的天衣无缝。
故事再往前写，我们火速的相识相知又火速的打了第一炮，然后在一起，刚刚在一起时新鲜感使感动和温暖加倍，我潦草的单身生活与和在一起后极大的反差让我多么庆幸我有这么一个女朋友。
后来我提出意见要同居，她不顾家里看法硬搬出来和我住，拿出了几年工龄不多的积蓄给我们租了房子，然后每天呵护着我们的生活，浇水晒阳，她容不得一点瑕疵，我就是那盆温室里的花朵。
我脑子里把这些事情那些小细节统统过了一遍，我意识到自己下不了笔，如果这篇故事主人公颠倒，是我对她无尽付出的话，她一定会感动，但是现实却是，整篇文章都是女主在为男主竭尽心血。
我也不是第一次为自己感到羞愧，或者是瞧不起自己，曾经我有这样意识的时候，我都用感情里没有公平，她心甘情愿我又坦然接受来安抚自己，日子一长就都麻木。
我把电脑一合，我写不下去了，这不就是对自己赤裸裸的揭露不加修饰侮辱。
我用一根烟的时间才终于想明白。
对啊，女朋友就应该和我分手。
2015年11月26日周六
我叫上几个哥们出来喝酒，哥们们也都知道我喝这顿酒的用意，一个个穿着朴素表情凝重的出现。
我看着他们抓耳挠腮，扶着酒杯的手都尴尬的一颤一颤，苦想着什么至理名言来安慰一个失恋者的样子就咯吱咯吱的笑了。
“伙计，我失恋，你咋比我都难受。”然后举起酒杯一干二净。
那几个哥们看我那么想得开就放开了，啥话都说，个个海量。
“我是真他妈的想娶她，这辈子也就碰过这么一个好女人。”我也没喝多少，就开始手舞足蹈了。
我那几个哥们眼看事不对，又把一脸傻笑收回去变回凝重，一个个愁眉苦脸替我感到惋惜。
“不再试试了？”
“再试试比忘了她还费劲，试屁啊。”
“天涯何处无芳草，那咱再找啊。”
“那么好的女人都没留住，还找屁啊。”
“你丫的傻逼。”朋友看我这就是在找茬彻底不耐烦给我一顿猛灌。
我也不知道那晚我喝了多少，几瓶啤的喝完觉得胀肚子难受就喝起白的，白的也喝了不少，吐了两会，然后短片。
2015年11月27日周日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还好是自己家的床，手机未读消息没有几条，甚至连推送广告这一天都选择了回避，女朋友依旧没有找我，奇怪的是房东也没有找我，我坐立不安的一连抽了好几根烟，然后长叹一口气开始收拾行李。
大大小小的衣物杂货装满了两个行李箱，我在考虑该怎样把它们拖下楼去，我落下电闸发现屋子里有点黑，我不能走的那么阴暗，就去拉开了窗帘。
发现原来那个缺了一块的“心”，被补充完整了，新加的几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我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那么多，我想这么做是有价值的，如果真心这东西在我存在时换不回来，那么也一定会在我离开后得到补偿，你一定会想念我的，这个年纪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全身心的爱你又为你付出那么多了。”
“我之所以爱你是因为我想要在你身上找一些我理想生活里的样子，我朝九晚五乐此不疲，学生时代也很看书写字，但是我没那勇气也没有那命，所以我尽我最大可能的支持你，是想让你去完成我们的梦，我真的想再等等，但是我做不到了。”
“我的青春期也该结束了，是晚了几年，我一直想找一个特殊的人作为我青春期的节点，和你在床上疯过，也为你做过最用心的早餐，改掉所有脾气毛病去附和你去爱你，我不小了，我玩不起了，那时候我安慰自己说你尽管给不了我未来，但是能给我现在，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你给我的现在也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知道我让你写我们的故事是什么用意吗？想让你意识到这段感情对于我多么不公平，结局不出我所料，你啊还是没有给我按时交稿，因为一个心怀愧疚心存恐惧的人是写不出美丽的故事的，希望你，在接下来的生活里倘若运气没有用完还会再遇到一个这样爱你的人，记得她求你的不多，但是你要给她更多。”
“这颗心的最后一片，我爱你，不能陪你只能祝福你，一切顺利又如愿，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她应该是拿她自己的那把钥匙打开的房门，然后趁着我酒劲昏睡写完的这些，我想她应该是哭了吧，虽然我在便利贴上多么仔细的看也看不到泪痕。
她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点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我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想告诉他我收拾好行李走了，钥匙给他放在房屋中介，至于违约金嘛也一定会还给他的。
“小张啊，你收拾什么行李啊，上午的时候你对象来交上房租了，还一交交了三个季度的，你打电话问问她吧，你这的女朋友啊对你是真没的说。”
……
我看着窗外余力不足的阳光，透过窗户上心形的便利贴映在床上一个完完整整的心。
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
对啊，我的这女朋友对我是真没的说。
也不对。
是前女友。
后来，我真想她。
全文完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你的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