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说，我有个女朋友。

在他的怀里，她轻轻扭动身体，调整了头靠着他胳膊的姿势。

他问她，你介意我提女朋友吗？

她说，当然不介意，你想说什么继续说。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有个女朋友，在一起两年了，可是我觉得，我始终没有接近过她的心。

她说，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说，我请她吃了饭，她会说谢谢，她会很快会送我几乎等价的礼物。当我不高兴的时候，她会说对不起。她会小心翼翼地征得我的同意，再用我的东西。她从来不会主动牵手，亲吻，甚至并肩走在路上，也会保持几分米的距离。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情绪，没有放声大笑，没有愤怒，没有失落，没有哭泣，什么都没有。她总是微笑着，有时候看起来很职业，有时候却很自然。

她问，做爱呢？

他说，我提出想法的时候有些诚惶诚恐，她就像是长辈一样，笑着说着，是啊，我们该做了。她就像一不小心疏忽了我的感受，但又必须走程序了。她会努力满足我，就像是她该尽的义务。

她问，有感觉吗？

他说，你看过使女的故事吗，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里面那样，不得不完成繁殖而进行交配那样机械。

她问，你爱她吗？

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停住了，空气有些安静，能够听到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能够听到她微小的喘息声。

他说，我爱她。

窗外有些声响，稀稀疏疏越来越大，似乎是下雨了。下春雨的时候，空气中自然会有一股青草泥土的气息，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安静地呼吸，他们沉浸其中。

她说，下雨天很适合做爱。

她转过身，吻上他的嘴，再度把自己揉进他体内。氛围潮湿而暧昧。

你想要的，我来弥补给你。

他说，我是个混蛋吧。有女朋友了还这样。

她想否认，可是没有反驳的理由。在她心里，她所了解的他，并不是什么混蛋。

你很温柔。你对我好。

他说，我是在做对不起她的事。

她说，你没有。

他看着她，有些无法理解。

她说，我啊，我也有一个男朋友。

话音安静了，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他们的微小的呼吸依然此起彼伏。

春雨绵绵，下过了一场又一场。旧的一天在他的身边结束，新的一天又在他的身边开始。日子静悄悄的过去，大把的空闲时光也任由他们挥霍去。

喂，你说啊，上天会原谅这样的我们吗？

本文转载自@王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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