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广大男同胞们在十五六岁的青春期里对异性的第一个幻想是个什么样的轮廓。是隔壁班最引人注目的班花，还是高年级的叛逆学姐，亦或者是周末来上家教的大学老师兼职，还是你偷偷去的黑网吧里在夏天总不穿裤子的花臂女网管，她们分别有着不同的色彩，代表着不同的颜色，清纯可爱？冷艳神秘？成熟性感？不良叛逆？男孩子的这个最初的幻想，往往会植入身体最深处，伴随着性冲动在每个夜晚翻涌，成为了一个框架，一个模型，在往后的岁月里无数次折腰。我下班后总是开车来到一所高中门口，等到放学铃一响，看着穿着整洁校服扎着高高马尾的女生就成群结队的出来，看着那一张张素面朝天青涩的脸庞我就很兴奋，嘴角就忍不住的不自觉露出笑容，我躲在车里挨个打量着她们，有些时候会摇下车窗点一支烟，静静的享受着这个瞬间。有一种冲动的想法吧，就是想下车冲出去拥抱她们亲吻她们。原来高中班里有个性格很张扬的同学这两年突然发家了，急需炫耀，所以他就搓了局，都毕业好多年了，我们也因此有了第一次同学聚会，闲置了很多年的高中同学群也热闹了起来。大学毕业之后，原来的高中同学们都散落在各地，聚一次挺不容易的，有人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拖家带口的，所以响应的人不少，但实际到场的人不多，聚会之前我就在和我高中死党说起这件事，估摸着她会不会来，然后也打听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我也借着这次聚会的名义，在群里重新加了她的微信，聊了两三句，具体的就是问她来不来之类的，她没准确回答只是说看看吧。她应该算是我初恋吧，叫蘑菇，算不算得上是初恋这件事也说不准，故事很多细节我记不太清了，后面有机会的话我会展开讲讲，蘑菇上学那会在我高中也算是风云人物，学校里冒头的美女，当时我们玩人人网，在人人网上她也是出了名的小网红吧，打听到她现在在杭州在平面模特，还是吃着颜值这碗饭啊。同学聚会那天，我真的很期盼能再见见她，甚至说我参加这场聚会就是为了能再见见她，但可惜她没来，那天我心情不好，也喝多了，在局上同学们谈论的都是当初的风云人物和那些校园里轰轰烈烈的恋爱，所以聊到最后，大家都在聊我们，大家帮我回忆起太多当初傻X的稚嫩的青春往事，我和蘑菇的事，当然还有我和榛子的事，榛子的事我现在不太想讲，提一嘴吧，我和榛子闹了很多事，后来就不欢而散了，当时我很气愤啊，像是丢了魂一样，但是长大了想想这件事倒也觉得没什么了，一个学校当地的高中生在外面玩的圈子就那么屁大点，谁和谁谈了谁和谁睡了，其实不就是轮着来的事情嘛，后来就看开了，但那天聚会又有人提起我听着很不是滋味，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回忆里。那天到场的女同学里，有得知我现在是单身之后主动谄媚的，但我都提不起兴趣，她们衰老的好明显，平庸无聊，一副标准的中年女人的样子，甚至我看着那几个结了婚都有孩子的同学，不免心慌，原来我们老的那么快，女同学会变得面如土色一脸蜡黄看不到任何青春的气息，男同学会变得秃顶大肚腩油腻的可怕，当然我也不例外，聚会结束，我大醉，睡了一觉，这事算是放下了，只是偶尔乍一下会想要是能再见见蘑菇就好了，曾经的她是那么清纯可人，现在的她也一定能扛得住衰老。那天我在和甲方的酒局上，喝得半醉，手机来了条消息我以为就是工作琐碎就直接锁屏没看，伺候完甲方我已经烂醉如泥回家倒头就睡了，第二天醒了，我才看到那天消息是蘑菇发给我的，她说：“同学聚会那天正好我这边忙，走不开，就没去，真没想到啊，咱俩互删微信都七八年了吧，竟然又重新有了好友，其实那天我挺想去的，机票都买好了，但临时有事又被扣下了，我想你了，想再见见你，我现在过得不太好，你来找我吧，我有话对你说。”我急忙打了很长一串字，又删掉，我根本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但为了面子还是只回了一个好字，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然后我等了好几天，都再也没等到她的回复，我一遍一遍看她的朋友圈，她甚至朋友圈都发了好几天，但始终不回我。妈的，我现在脑子里面全是她，她学坏了，会吊人了，我也真没想到，时隔多年，她再次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嘛？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一个个高中女学生的样子，全是她曾经的样子，妈的。我也并没有什么初恋情结之类的，只是这一阵子蘑菇连同那些往事又突然出现，加之枯燥的生活，我一下子就陷入了那份回忆当中，我今年28岁，毕业之后上了几年班，然后去年出来自己单干，开了家广告策划公司，其实也就是一个工作室，就那么几个同事，虽说赚不着什么大钱，但生活也绝对可以维持有姿有色，俗话说得好，温饱思淫欲，我与大多数事业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样，在这个年纪不可避免的怀念去过往的女人以及贪恋新的女色，变得越发油腻。这几年也谈过几个对象，可惜都不长久，是我的问题，我太容易厌倦了，女孩子多说两句我就烦了，再加上我是个很现实的人，这女孩在我心里什么定位能处到什么节点我心里都有数，所以从不强求自己，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混的只要不差，选择还是蛮多的，上到三十岁左右家境殷实的小姐姐觉得我是潜力股，下到大学生觉得我成熟稳重又有一定经济基础，在诸多选择面前，人太容易浮躁了。还是上学那会好啊，至少大家彼此都是真诚的，可能几个月之前的女友我都忘记了，但是高中那会恋爱我会记一辈子，那是单纯的干净的是美好的，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年轻的，多么令人怀念啊。讲讲前面的故事吧，蘑菇是个好女孩，换句话说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小孩，皮肤白皙校服永远干干净净，生来一双惹人喜欢的大眼睛，紧张起来一眨一眨的可爱至极，学习成绩永远名列前茅，在老师面前很得宠，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家庭环境也好，是爸妈眼里的小宝贝，就像是大自然千古不变的自然规律一样，学校里叛逆也不爱学习的坏男孩总爱去调戏这种好学生，我从高一刚入学就开始调戏她，还是那种公开的赤裸裸的调戏，搞到全年级都知道我喜欢她，只要我们走在一起周围的同学就会起哄，没曾想调戏到高二，也不知道是打动她了，还是因为她的骨子也隐藏着那份叛逆，我们竟然在一起了，就像是做梦一样，期初我只是给枯燥的高中生活找个乐子，没曾想竟然收获了我的初恋。蘑菇确实改变了我很多，后来我能混个大学上也多亏了她那几年不厌其烦的逼着我和她一起学习做点作业，是不是特别台湾青春偶像剧，但当时真的就是那样，我偷偷攒半个学期的钱，买了两双那个年代最火的max90，当我们的情侣鞋，蘑菇怕她爸妈问还不敢穿，只能放在桌洞里，到了学校再换上，每天大课间我们跑到外面买一份炸鸡柳吃，然后坐在操场的看台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次老师批评我或者我考试成绩不理想，她就会装成个小大人的感觉给我再上一课讲一堆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大道理，周末我们会一大早就去麦当劳占座位然后坐一上午一起做着作业，一个香芋派能吃一天似的，我现在想想那些事情嘴角会不自觉的上扬，真美好啊。那时候不懂那些爱情的道理，只是想让眼前的这个女孩能开心，也没有什么争吵什么情绪和想太多，因为她的爸妈会没收她的手机，少了手机之后的感情真的非常稳定，每天就只剩开开心心，我总在想现在这个社会即便再是发生在初中高中校园里的爱情也不会有我们那么年代那么纯粹了，生活水平以及物质的进步会必然导致人类感情能力的退步，这是物质守恒定律，可悲但又必然的。但后来我挺对不起蘑菇的，我就是赌气，太孩子气了，是我的问题。偷吃禁果在当时那个年纪真的是一件特别能拿得出手炫耀的事情，一圈男生课间聚在一起听一个男生讲和谁谁谁的风流故事，真的我们就感觉那个男生是英雄，是我们的榜样，然后我就回头不厌其烦的给蘑菇洗脑求着蘑菇，我们周末去开个钟点房吧，她死活不同意，很多次我们真的吵起来了，她哭，说着她不敢也不想，毕业之后再说吧，等长大了再说吧。我怎么都攻不下来，就越发恼火，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叫榛子的复读生，我出轨了，其实也不算出轨吧，就是我和蘑菇就因为睡觉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然后冷战，在一间教室但是谁都不理谁，还故意躲着对方走，榛子出现的很恰巧，榛子的胸很大，可能是因为是复读生的缘故吧，真的，满足了我对女性的所有冲动和幻想，我就和榛子那啥了。后来想想真无语啊，操蛋的青春啊，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我不知道蘑菇和谁睡了，但肯定是要和别人睡的，妈的，我守护了两年付出我最大的真心爱着的女孩，我死活得不到的女孩，最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满嘴胡话的混蛋。榛子和蘑菇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榛子是叛逆的，她和同年级里所有的同学都不一样，她是独树一帜的，之前比我们大一级，当时就是学校里超神秘的帅气学姐，她总不穿校服也很少来学校，后来高考失利，被家里人逼着复读一年，现在和我们同级了，又与我同班。青春期的男孩会看异性的什么？肯定是对那些自己没有的部位异常的好奇，那年夏末刚开学，我和蘑菇正在冷战，可能冷战是我单方面吧，她根本就不想再搭理我，全身心的扑在了学习上，班主任愁眉苦脸并不是很欢迎的给我们介绍着新同学榛子，她化了很浓的妆，班主任刚刚介绍完她，又拿她当做反面教材当众批评，说都高三了还有心思臭美，话说的挺难听的，不过也没人真正在意，她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路过我身边，我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交杂着烟味，那是性感的，我目光测过去看，走起路来她的胸部一晃一晃，我也跟着头晕目眩。我兴奋极了，尽管不可否认我还是爱着蘑菇，并且这份爱并没有随着和她的冷战而减退，我只是把我们吵架当成一场游戏，觉得早晚就过去了，我嫌不够刺激还拼命地自己给这游戏增加游戏难度，而榛子就像是这个游戏的系统bug，我和蘑菇都不曾想她会打乱这一切，榛子这样的女孩在我们这所还说得过去的高中里是几乎没有女性朋友的，女孩子都不和她玩，并且都在背后说她闲话，来彰显自己的乖巧和懂事，所以榛子的朋友是我们这群贪玩的男孩子。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烟是谁带的嘛？是为谁抽的嘛？我人生的第一根烟是榛子给我点的，那是大课间，我们躲在操场的厕所后面，她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烟，给我们一群男孩子分烟，如果不抽的话就显得自己不够帅不够叛逆，哈哈对当时就是这么傻的思想，我很好奇烟这个东西的味道，但说实话第一口并不太舒服，很呛，完全不是想象的那种感觉，我恨不得立马掐灭，你说多奇妙，第一口的厌恶不影响我后来变成了一个烟不离手的人，我们抽完那根烟，她从厕所后面的栅栏翻出了学校，我和另外几个死党同学站在栅栏里面看着，眼神里是崇拜和期待。“你们要是想和我一起，就赶紧回去把书包偷出来，咱上网去，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一起，就装没看见我就行。”榛子站在栅栏的另一边对我们说着。感觉真爽啊，妈的，我的青春就应该是这样，就应该是自由的，就应该出现在马路上出现在网吧出现在篮球场，而绝对不是在教室里上那该死的晚自习，榛子像是一把火，我压抑的叛逆被浇满了油，她是那个纵火人，只需要一挥手，就能将我点燃。那天我们四个人在网吧凑钱开了两台机器，换着玩，那家黑网吧里全是穿着各式各样校服不同学校的同龄人，在高三那一年，那成为了我们的秘密基地，那家网吧里的混混那些所谓的坏学生，很多都成为了我的好友，时隔多年我回想这些，榛子当年递给我的那根烟，竟然能改变那么多。第一次逃学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收到了蘑菇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她问我晚自习的时候干嘛去了怎么不在班里，那是我们从暑假开始冷战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找我，死丫头，每天摆出一副臭脸，但实际上还是很在乎我的嘛，那条短信我根本就没有回，因为我感觉外面的世界太好玩了，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已经长大了。那是紧张的，是兴奋的，是恐惧的，是新奇的，是梦幻的，是具有使命感，是值得无数次回味的，榛子很棒，我很爽。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和谁这个问题真的会伴随终生，无论是做游戏还是躺在身边的女孩问起，我都难免不得不回忆起，在那青春的躁动里，蘑菇给了我第一份爱，榛子给了我第一次的性体验，我多希望那个能给我爱和性的人是同一个人，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完美的可以像个宝贝一样去珍藏的青春期，但事与愿违。那天和榛子睡完了之后，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和兄弟炫耀了，我兄弟嘴巴更大，一下子全班人都知道了，蘑菇也不例外，我忘不了那样的场景，那一天班里最好的学生以往上课最积极的蘑菇一上午四节课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老师问她，她头也不抬只是哼唧了一句说身体不舒服，老师也就没再管。还是榛子过来问我要不要去问问蘑菇怎么了，她很成熟，她早就料想到了这些，我就照做了，我来到她的座位前，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抬头，我看着那被泪水浸湿的校服袖子还有红肿红肿的眼眶，一下子心里就像是被插进去一把冰刀，往里钻了一下，气都没喘匀，蘑菇红肿的眼睛里面是厌恶是仇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恨不得立马杀了我一样，她是那样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孩，竟在那一刻让我有了一丝恐惧，我没敢说话，对视了几秒之后，我受不了，就逃离了现场。在那以后，直到高中毕业，我和蘑菇再也没说过话，只是期间收到了几条她传来的短信，自那以后，学校我也很少去了，蘑菇用了一年多时间把我拉回正轨，榛子只用了一根烟就又把我带了出去，误入歧途这件事情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自己，是一只依靠下半身思考低等生物。那半年的时间，蘑菇给我穿过几条短信，有骂我的，有回忆往事的，有劝我的，也有阴阳怪气祝我幸福的，我都没有回复，那时候我的生活里只有榛子，她父母离异，爸爸经常出差，所以我每周都会去榛子家里住上一两天，还没成年的我竟然有了稳定的性生活，我无比贪恋那种感觉，肉体的欢愉也代表着我青春期的高潮，无比猛烈和炽热，身体里好像也有着永远都使不完的劲永远都不知疲倦的生殖器。那是高考前夕，有一次我和家里吵架，大半夜跑出来，就直奔榛子家去了，我站在门口犹豫，我很害怕，我敲门的话开门的会是榛子的父亲，但我那一刻又特别想榛子，我需要一个拥抱，所以就鼓足勇气敲了门，榛子衣衫不整的给我开门，她以为是外卖，见到我她很惊讶，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站的很稳用手把住门，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我看到榛子卧室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我们经常一起在网吧玩在酒吧喝酒的男孩子，不是我们学校的，比我大几岁，社会小混混一个，对就是赤身裸体的躺在我前几天还躺着的那张床上，那一刻我就像是一头狮子，握紧拳头咬着牙憋着眼泪猛扑上去....妈的，我根本打不过他，我被制服了，令我惊讶的是榛子的冷漠，我本以为她会站在我这边，可我挨了几拳，在她的神情里我看不到怜悯，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同那个男孩子一起把我赶了出去，还对我说了一句：“我今天没叫你来，你没规矩，以后不准你来了，再来我就报警。”然后框的一声关门声，很响，好像整个世界都碎了，我就是个窝囊废坐在她的楼道里哭了一整晚，那一刻我能明白，蘑菇那天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上午的那种痛苦了。那几天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死了，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学校，在网吧叼着烟打着游戏，在便利店买几瓶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一整晚，后来我兄弟和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之前一直不忍心告诉我。我兄弟和我说，榛子和咱这一届不少人都睡过，甚至曾经还勾引过他，她就是骚。高考前几天，我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回到学校，蘑菇不和我说话，我忽然发现她有两面，一面像是一位胜利者看我的笑话一遍一遍用冷眼来提醒我当时抛弃她而选择榛子的选择有多愚蠢，一面又像是个慈母一样在高考的前一天给我发了一长段短息，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大致就是鼓励我祝福我。那时候的感情经历太少了，内心根本就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那时候根本不懂女人，不懂榛子也不懂蘑菇，高考最后一门考完，我长舒一口气，走出考场，听见那个夏天第一声蝉鸣，所有的高考生都一样在一刻觉得自己长大了，我也不例外，忽然很多事情看开了，那种每次想起榛子就咬牙切齿的恨消退了，觉得这不过只是一段故事，多了些转折也够深刻，好在故事讲完了，榛子像是我成长路上的一双推手，关于爱情关于性在她之后，我看得已经很明白了。而关于蘑菇，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要重新把她追回来。高考结束那天，班里同学一起去唱K，没人叫榛子来，所以那天的场合很愉快，同学们还是爱起哄，每次蘑菇唱歌的时候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提前收买了几个同学，让她们带头喊复合，那场面相对感动，蘑菇不好意思的笑着那头发遮住脸，只有她那个特碍事的闺蜜在旁边不停地对我翻着白眼，我们越喝越多，那晚在那个大包间里可热闹了，有趁乱表白的，也有那种隐藏的小情侣突然公开的，也有那种暧昧了很久的好同学突然决定修成正果的，大家终于熬过十八岁可以放开手脚去爱了，是那么猛烈，如同高考季午后的烈日，炽热的照射下，万物都无处躲藏。那晚的重头戏是蘑菇和我能不能复合，最后压轴，她出去上厕所，我紧跟其后，在走廊里一把拉住她，把她扣在墙角，嘴里说着：“对不起，我算看明白了榛子就是一婊子，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一直都爱你，当初她只不过是我拿来气你的，我们和好吧，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原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去说着虚伪的谎话假装深情是我的天赋，在那个年纪我就已经运用的非常熟练了。说完，我把蘑菇按在墙角，吻了下去，她没躲，蘑菇的嘴巴尽管我已经亲了无数次了，但那一次的味道不同，带着酒气，显得迷离与性感，让人陶醉，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蘑菇永远不会变，蘑菇永远很傻永远爱我，但后来才意识到，女孩子都会长大的，她们会变得狠心变得聪明，等她们长大之后的爱不再那么廉价，需要高昂的成本，需要干掉无数竞争对手，她们不再讲情怀讲回忆，她们不会再那么容易被骗。那个吻之后，蘑菇依偎在我怀里点着头，然后我们手牵手回到包间里，同学们欢呼着，终于迎来了今晚的压轴好戏。后来我总在想，我青春期的最高潮瞬间，是和榛子第一次做爱还是那晚拉着蘑菇的手在同学们的欢呼下紧紧拥抱在一起。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无比漫长，我和蘑菇又成为了男女朋友，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甚至还一起去旅游了，在陌生城市的酒店房间里，我俩躺在一张床上，拥抱接吻，我像个孩童一样舔舐着她的胸部，她不断轻声的叫着，那气息很迷人，可蘑菇还是不让我睡，我十分不解，问她不是早就答应我高考完我们就可以了嘛，但是她说：“抱在一起我都会想起那和榛子那啥的画面，觉得恶心，我的第一次要给你了，可你的第一次为什么就那么急不可耐的给了别人，首先这不公平。我是答应过你高考完我们就睡，但是你犯了错误，我那么轻易原谅你，你将来还是会辜负我，等着我们开学国庆节我们放假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得到我，我想看看你这一次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我想看看你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爱我。”蘑菇在那一刻的理智清醒和成熟，让我恐惧，憋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知道为什么这次同学聚会我那么盼望着蘑菇能来吗？你知道为什么年近三十的我还是会因为蘑菇传来的一条信息而乱了阵脚吗？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像个变态一样每天开着车出现在高中的门口看着成群结队的高中生放学出来想冲上去拥抱她们亲吻她们嘛？你现在能理解了吧？就是因为蘑菇是一个贯彻我青春期的女人，我从不否认那是无比纯粹的去爱和被爱，那是被所有人看好的一段感情，但我从未得到过蘑菇的身体，从未，我自私的执念觉得她的第一次怎么也应该是我的吧，她成为了我的一个心结，哪怕我日后通过和多少个女人上床来你弥补这份遗憾，都无济于事。男人总是拒绝不了某种类型的女孩，有人拒绝不了清纯可爱的，有人拒绝不了成熟性感的，有人拒绝不了骚的，当然我也有我的命门，我拒绝不了榛子那个样的坏女孩，尽管我在榛子那里不值钱，但我就是无法抗拒，她让我痴迷让我疯狂。那年大一报道，蘑菇去了南方某城，我留在了本地上了一个小三本，我们异地恋了，但感情很好，面对一下子几年的异地生活我们都信心满满，觉得只要相爱就没有距离，临走前蘑菇还叮嘱我，老老实实的等她十一回来，我点头，好像就在眼前似的。多狗血啊，蘑菇走后，榛子又出现了，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榛子的场景，我会怎么样，会不会上去扇她两个耳光，还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点上一根烟拽拽的转头离开，但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她朝我走来，一把把我抱住，那个拥抱力气很大，很紧，我们许久没有分开，她脸庞憔悴很多，似乎经历了什么。我脑补了很多剧情，纯属个人猜测，或许她当初遇到了什么问题，被威胁被强迫，有什么危险，或许是为了保护我，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我没问，她也没提，好像期间的剧情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我也没多恨，总之我们又躺在了一张床上。榛子的身体，她在我耳边的情话，她的气息她的娇喘，她的妩媚她的技术她的骚，我依旧如痴如醉，唯一不同的是，我不爱她了，我只是喜欢她的身体，或者说我需要她的身体，我摆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各取所需嘛，我会在固定的每周三晚上去榛子家里过夜，周四一早就回学校，其他的时间我绝不会打扰她，她也会将每个周三都留给我，这是我俩的默契。那段时间尽管内心觉得很愧疚，我承认我自私，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爱情和性分别交给两个女人，她们都能给我最极致的爱与性的体验，我是幸运的。十一国庆节快要到了，蘑菇马上就要回来了，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就在她临回来的前两天，突然给我发了一张截图，妈的是榛子在社交平台上找到了她，榛子给蘑菇发了一组我们最近的床照，我懵圈了，照片就摆着那里，我根本没法解释，蘑菇没和我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眼瞎了，狗改不了吃屎，再也不见。说完就把我的好友删除了，所有软件的好友都一并给我删除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蘑菇，也没和她再说一句话，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我借着同学聚会在群里又加了她的好友。我疯了，我跑去质问榛子，问她为什么？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她很平静，她的平静让我的暴躁在一刻显得突兀，榛子说：“我爱你，不是爱过你，是爱你，从一开始就爱你，到后来你生气我们不联系了你又回去找蘑菇我也爱你，到现在我们每周三都睡在一起但你心里只剩下蘑菇了我也爱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见不得你好，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孩幸福，这就是我从小的做事方式。”在那之后，榛子去了外地，有很多谣言，有人说她去南方找了个夜总会当陪酒去了，也有人说她出国了投靠自己的亲生母亲去了，有很多版本，我也再没见过榛子。我也是时隔很久之后，靠着那些我猜测的剧情拼凑成的故事，我才释然，我才明白榛子之于我以及当初她对我讲的最后那番话。我们年轻时都一样，都是在不停的反复的犯错，也都留有遗憾，也都要跟过往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一一告别，我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清醒的自知，我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所以我不在埋怨榛子，她有她爱的方式，我只能埋怨自己，可我又很矛盾，内心替自己辩解，说着遇见的时间不对，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了，高中校园里的恋爱能多长久，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八的高中恋人在步入大学异地之后都会在头一年分开，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没有榛子再次出现，我又能扛多久呢？太年轻了所以爱太轻薄了，经历不住什么风雨的。我蛮庆幸我是个幸运的人，得益于我的油嘴滑舌，凡是油嘴滑舌的男人都混的不会太差，在蘑菇与榛子之后的每个时期每个阶段都会有新的女孩来爱我来陪着我，我有爱过像榛子一样的人，她们雷厉风行性感泼辣像是一匹野马难以驯服危险又迷人，当然也爱过像蘑菇一样的人，清纯好骗干干净净温文尔雅，我在不断的从别人身上找到类似她俩的特质，却无形的一遍又一遍加深着是这两个女人对我的羁绊。太早看开一些事物未必是好事，今后的爱都不再纯粹了，在爱情里我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看清生死的老兵，每次战役凭借经验均能全身而退，后面谈的恋爱都以分手告终，我给自己的官方解释是我没那么爱再往前走谈婚论嫁对于我而言太沉重了，我偶尔会想起，但几乎没有再主动去提榛子和蘑菇的事情了，这两个女人成为了我一段独家珍藏的记忆。我现在快三十岁了，自己经营着一家广告设计工作室，虽说赚不着什么大钱，但是生活无忧，单身，其实也刚刚结束恋爱不久，也就一个多月，上一段半年的感情，没什么好说的，平淡且无聊。“同学聚会那天正好我这边忙，走不开，就没去，真没想到啊，咱俩互删微信都七八年了吧，竟然又重新有了好友，其实那天我挺想去的，机票都买好了，但临时有事又被扣下了，我想你了，想再见见你，我现在过得不太好，你来找我吧，我有话对你说。”我假装淡定回了一个好，回完还是有些后悔，觉得至少应该推脱一下，一口就答应显得自己太掉价了，尽管我不加犹豫的回复说好，但蘑菇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我，她在吊我，她学坏了。“前两天参加了一场我姐妹的婚礼，把你给忙忘了，你什么时候休息，要不要过来找我玩。”蘑菇给我发来消息。她发了个表情给我，嬉笑怒骂间好像忘记了曾经的那些不痛快，毕竟都那么久了，没有什么伤疤是时间无法修复的。她给我了一串地址，是在隔壁省一座靠海的城市，不算远，我打算开车去。那个周末我来到蘑菇的城市，车子行驶在一条环海公路上，我望着窗外，满眼都是大海的颜色，我摇下车窗，仿佛能听见海浪一层一层的拍打着沙滩，这声音好美。我照着导航行驶着，渐渐来到一片别墅区，我给蘑菇发去微信，她给我发来一个门牌号，我寻去，那是一座古典的独栋别墅，我站在院子外面看着，点了点能有三层那么高，邻居是没有尽头的大海，我透着墙壁都能感觉到院子里的富丽堂皇，站在这里能嗅到不远处淡淡的海味，有点像少女微妙的体香，迷醉着大脑，使我的身体在海风中轻轻漂浮。我承认我有点蒙圈了，这样的场景也加深了我的紧张，我不知道蘑菇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心中也有了不详的预感。我按动门铃，踮着脚往院子里看着，不一会，房门推开，她披散着长发穿了一条连衣裙，露着一双白皙的筷子腿，她的身材很好，好像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我看着蘑菇向我走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一口气，假装镇定。院子的门打开，我俩对视，我那么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她是被岁月宠幸的女孩，那样子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前些日子在同学聚会上看着那帮老同学个个变得面容憔悴，脸上写满了蜡黄的生活，可蘑菇与她们完全不同，她变样了，女孩子长开了真的变好看了很多，她见我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熟悉，那是我青春期无忧无虑的阳光，是我多少个梦里极力想回去的青春，如今竟如此真实的站在我面前。“额....好久不见。”诶其实我刚刚来的路上一直有在想该用一句什么样的开场白，能不俗套又能打动人，毕竟咱是干广告的嘛，可见到面我又憋到一句话说不出来，支支吾吾就说了四个字。“是很久了。”当然尴尬的不止我一个，我一句好久不见，她竟然反应了那么久，说完便招呼我进屋，进去的一刻，似乎能嗅到金钱的味道似的，像宫殿一样的大房子奢华的装修，搞得我好不自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在哪里落脚。“哇，你现在就住在这里吗？这也太舒服了吧。”我问蘑菇。“我.....结婚了。”说实话，我没多惊讶，其实看到这套大房子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只是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很沉重，二十八九岁确实应该结婚了，我倒显得像是另类的那一个。“嗯....猜到了，挺好的，羡慕你，嫁的多好啊，你真的太保密了，前一阵我们同学聚会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结婚了，你像是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很久了。”“其实....唉，不说了，你知道前一阵子，我参加的是谁的婚礼吗？”“是榛子，她也结婚了，赶在她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说实话，在听到蘑菇结婚的时候我心里憋了一下但是缓过劲了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当听到蘑菇亲口告诉我她前几天参加了榛子的婚礼时，我内心是惊讶茫然不知所措的，我眉头一皱，咽了两下口水，嘴巴变得沉重，就好像无法张嘴说话似的，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万个问题，但不知道先问哪个。“没错，我俩现在成了好姐妹而且是很多年的好姐妹了，重新遇见她是我大三那年，在商场逛街，她是一家化妆品点的导购，她认出我来了，叫了一声我名字，吓了我一跳，对，我当时就像你现在听到我俩成了好姐妹一样惊讶，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没认出她来，你还记得榛子上学那会啥样嘛，叛逆少女的感觉，可又遇见她的时候她那样子变得好乖，特干净那种，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她曾经是一个小混混。”“她怎么会来这里啊，大一的那个秋天之后，没有人再知道榛子的情况了，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她母亲改嫁到这边了，那一年暑假之后，她来投靠她母亲了，其实她早就被安排好要离开咱那里了，她在那边的最后一个月全部给了你，但你却只是在每个周三过去找她，每次去你都很少说话只是做爱，你以为那是突如其来的告别，其实那是蓄谋已久的离开，她要比你想像的更难过，她和我说她彻底搬过来之后，就和之前所有人断了联系，也和曾经那个自己断了联系。”“她为什么当初要发床照给你？我没什么恨了，但就是琢磨不通。”“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鱼死网破的傻事，榛子说那时候心中有不甘，对我也有愧疚，全世界都觉得她是坏人都觉得她是婊子，那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就好，鱼死网破是最好的结局，其实你想想，一夜之间的崩塌是否比拖拖拉拉的剧情要好的多。”“那时候我比你更恨她，但后来那次重逢之后，我确信她要比我更爱你。”“爱我？高考之前，我亲眼看见她的床上躺着别的男人，这就是爱我？”“给你讲个故事，那时候有个小女孩，她一直不幸福，爷爷嫌弃她是个女儿，父母离异，她跟了她混蛋的爸爸，十三四岁就开始必须要生活独立，所有人都排挤她，只有街上的小混混愿意和她玩，她和那群混混呆在一起，她叛逆过也傻过，她想回到教室，老师却赶她出去，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老师却说她是害群之马什么问题都怨她，学校里的男同学外面的男人各个都对她动手动脚，女同学们都在背后骂她是骚货，她不想解释了，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她很爱的男孩子，就因为那个男孩子看得起她，那个男孩子愿意陪她，那个男孩真的把她当朋友，那是她人生的第一份爱，后来之前总骚扰她的小混混强奸了她还拿DV拍了视频，很狗血吧，他妈的，她不敢报警，她害怕死了，但又不能和那个心爱的男孩子说，那个小混混威胁她，要求她每周都要陪他一次，要不就会把那个视频传到学校的贴吧里，她怕那个男孩看见，不得不从，那时候她才多大啊，父母又不在身边，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事情没瞒住，有一天，那个男孩去找她，看到了这一切，她把男孩赶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感觉她死了，那个小混混把她拖到床上，又做了一次。”我听蘑菇讲完，自己呆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脑子里在过着这个从未听过的版本，其实当初我有想到榛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没把故事想的那么复杂，在这个故事里，我似乎是伤害榛子最深的那一个，我辜负了那份真心，是我懦弱，是我从未问过她，也从未真正关心过她，我去选择听信了那些落井下石不负责任的谣言，我自私的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不断的在榛子和蘑菇之间徘徊，让自己时刻可以全身而退，然后假装深情假装受伤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从不否认，我这趟来，是以为能和蘑菇再续前缘，能睡了她，了结我一段青春期的遗憾，就是这么卑鄙的目的，但我发现这一趟来我所得知的这些事情，我接受不了，我内心是失望的是崩溃的，但我能装作镇定。“不用担心榛子，也别再打扰她，她很好，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一个那么简单单纯的人，我很羡慕她，她嫁给了爱情，她还是那么勇敢，尽管我们都在劝她婚姻要现实一点，可榛子还是听从了自己的选择，那男人没钱但是真的很爱榛子，两个人攒了很久的钱，不久前才办了婚礼，我们俩就像是正负两极，我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样一间空荡的别墅里，而榛子的婚房也仅仅只是一室一厅的出租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羡慕过我，但我真的很羡慕她，因为她得到的是真正的爱。”“怎么了？我听你那意思是...你现在过得不太好嘛？”我问蘑菇。“没什么，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不满足不幸福，有时候会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抿了抿嘴，我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去拿酒，我俩坐在沙发上小酌，她把鞋子脱掉，半躺在我身旁，披散着头发，她一点没变，喝上几口就上脸，小脸红彤彤的，又加了几分迷离，那样子很性感，我俩开始聊一些关于青春的回忆，一起回忆着高中那会青涩尴尬的往事，我又给她讲起原来那帮好同学现在都在干什么，我俩时而深思回忆，时而大笑，又讲起那时候我俩谈恋爱时一些小幸福，她脸上都会不禁洋溢出甜蜜的回味，酒是让人越喝越热的，喝着聊着，她把腿搭在了我的大腿上，她放上来那一瞬间，我看着眼前的蘑菇，久违了，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熟悉在于她是我的初恋，是我日后总在心心念念没得到的女人，陌生在于，她和以前不同了，女孩总会长大的，她变得危险了，是那么陌生。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也许是真的太久没有人和她回忆起这些了，也许是曾经我俩恋爱的场景又重新浮现，讲着讲着她突然沉下头去，用手托着，语气变得低沉。“你从小就是个特聪明的人，你早就看出来了，谢谢你，没点破我，给我留面子。”“没什么，都什么年代了，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你是我的老友，我还能指责你吗？”“但我不想让你在这装糊涂，我想让你骂醒我，你明明都猜对了，没错，这大房子不是我的，我的男人也有老婆，我就一小三，我被养在这里，她每个月只会来两次，我和别人说我结婚了，就连一开始我也在骗你，难道要我说实话嘛？要我说我现在在给别人当情人吗？你明明都猜到了，你为什么不骂我？”蘑菇抬起头来看我，眼眶里已经湿润了。“没什么，那么久没见了，聊点开心的。”我是带着期望来的，你懂吗，我故意的去避开这些，我是怕自己难受。“为什么你不骂我，你骂我我就可以统统给你骂回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刚刚来到这座大城市上大学的时候，我眼睛里是憧憬与期望，你懂吗，你在一瞬间就给我把这份憧憬和希望抹杀了，我的初恋一次一次的欺骗我一次一次的背叛我，是你，是你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是你让我沦落，是因为你我开始喝酒开始浪因为渴望爱所以不断地去爱人也越来越脏，让我变得现实，你敢信吗？十八岁那年我心爱的男孩子背叛了我，我此生最恨背叛，但现在我在给人当小三，那帮同学都在传榛子销声匿迹了是去酒吧当了陪酒，但那个去酒吧上班的人不是榛子，是我。”蘑菇的身体在抖，我在一旁看着，我能理解，任何一个人的出场和离开都会改变另外一个人的一生，我们都逃脱不了，只是很奇怪，现在坐在我身边把腿搭在我身上，对我剑拔弩张的蘑菇那么像曾经的榛子，而如今的榛子那么像曾经蘑菇。蘑菇的身体在抖，我在一旁看着，我能理解，任何一个人的出场和离开都会改变另外一个人的一生，我们都逃脱不了，只是很奇怪，现在坐在我身边把腿搭在我身上，对我剑拔弩张的蘑菇那么像曾经的榛子，而如今的榛子那么像曾经蘑菇。我上去抱她，她也先是打开了我的胳膊，我又抱了一次，这次她没拒绝，她将头靠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体仍然在颤抖，只是不再说话，我能感知到她身体的温度，那温度刚好，是那么能刺激我，我能精准的区分蘑菇与所有女人的不同，那是我心心念念十年都没曾得到的女人，她对于我而言，像是一场使命，我必须要去完成，我要跨过那道坎，对我而言才叫了结才叫成长。我把她摁在沙发上，接吻，她没抗拒，带着挂念带着遗憾带着怨恨的吻，格外用力，我睁眼看她，她闭着眼，我多想永远记录下来这个瞬间。我们吻了很久，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抚摸着她每一寸肌肤，向上，硬了的葡萄，向下，流水的山间。我解开我的腰带，窗外是夕阳，染红了大半边天，蘑菇搂着我搂的越来越紧，他看着我，眼睛里同样是渴望，嗯，就是此刻了。好像我俩都在等着这一瞬间，房间里很安静，近在咫尺，却忽然被一声啼哭打碎了，那是一声从二楼传来的孩童的啼哭。蘑菇听到之后，立马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从我的身下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内裤归位，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角，立马就上楼了。我傻了，直接软了，就差放进去了却突然戛然而止我解开腰带袒露着，衣冠不整的像个呆子一样坐在沙发上。我收拾好衣服，悄悄地上了楼，我透过门缝往那间卧室里看着，蘑菇在悉心照料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我偷偷的打量着那孩子，生了一双格外惹人心疼的大眼睛，像极了蘑菇，我在门口看的出神，不知为何竟然笑了。“不好意思啊，孩子醒了，嗯。”蘑菇哄完孩子出来正好撞见了我。“嗯，反正都养在外面嘛，他一个月回过来看几次。”她尴尬的笑了笑。“别啊，他今晚不来，你就住这吧，晚上保姆就来了，她看着孩子就行，咱俩出去吃个饭。”蘑菇对我说。那晚我没留下，蘑菇也没再挽留，她换了身衣服，送我出来，我俩在海边走了走，最后她跟我说：然后抿了抿嘴，我没回应什么，我俩拥抱，我就上了车。不知为何我最近开始失眠，没心思工作，朋友叫我去喝酒我也提不起兴趣，有新的女孩谄媚，我连搭理都不想搭理，我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这个故事，也会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前些日子在蘑菇家里她的眼泪，那声啼哭，还有最后一眼的告别她与我最后说的话。总有人陷进去了，是从前的榛子，是后来的蘑菇，也是此时此刻的我。我开着车又来到母校门口，六点钟放学，成群结队的学生涌出校园，我下车站在门口抽烟，就看着他们，不知觉已失了神，恍惚间看到一女孩，干净的面庞，爽朗的笑，是蘑菇，真的，那分明就是蘑菇，我跟在那女孩后面，穿过一条细长的巷子，我像个变态一样尾随着她，那女孩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我。“等我晚上在我妈那偷来手机给你打个电话哦，你要记得接。”那女孩对我说着。我拼命的点头，慢慢走上去，张开双臂，想要一把抱住她。我摔了个踉跄倒在地上，又见到一女孩把校服系在腰上，化着不像学生的妆，一副不良少女的样子，蹲在我身边，我眼前是晃的，看不太清，但也能认出，那是榛子，她递给我一根烟，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火机。
留下来陪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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